評估報告指出,資通電軍「組織龐大、官僚僵化」
〔記者吳書緯/台北報導〕國防部資通電軍指揮部下轄的網路作戰聯隊,是國軍負責進行網路攻防的重要單位,也被視為「網軍」。根據前參謀總長李喜明參與撰寫的「2022-2023中華民國國防評估」報告指出,國軍網戰官兵執行特殊任務的責任感和成就感,遠高於薪資因素,但被要求執行安全士官勤務、將棉被折成豆腐乾、基本教練等事煩到不堪其擾,留在軍中的誘因便會消失殆盡。
台北政經學院基金會和平與安全中心昨發布「2022-2023中華民國國防評估」報告,目前擔任中心執行長的李喜明偕基金會董事長黃煌雄、和平與安全中心計畫主持人閻鐵麟出席。報告重點聚焦在台灣的防衛戰略、不對稱戰力、聯合戰力、網路作戰、後備戰力、國防自主等六大面向。
針對網路作戰,報告指出,網路作戰不只是兩岸衝突的首戰,也是經常性遭遇戰,更是國軍能夠勝戰的關鍵,而網路做戰更是兩岸爆發軍事衝突之前,就已經短兵相接的作戰場域,更要體認網路戰士是數位時代的產物,其招募、組織、訓練與管理都應該有不同的思維。
李喜明表示,目前的資通電軍指揮部,包含了資訊、通信、電子三種作戰,「但網路作戰跟這三種作戰有什麼關係?」美國、以色列等國,將網路作戰與軍事情報合而為一,因為成功的網路作戰要有正確的情報管道,而現在大家把網路作戰能力擴大,又無限制的沒有方向地擴軍,養了超過上千位的網路作戰人員,若需癱瘓敵軍重要系統有需要用到千人嗎?理應重質不重量。
評估報告也訪談多位網戰聯隊成員,瞭解網戰聯隊現況,以及面臨的挑戰;首先是人才招募困難,因為業者提供的薪資待遇超過軍中薪資的雙倍,國軍網戰人員具一定水準後,多選擇提前退伍或期滿轉換跑道,又網戰聯隊欠缺專業領導,因為軍官需要有各種業務經歷,導致脫離資訊技術,很難跟上資訊科技進步角度。
其次,評估報告指出,資通電軍「組織龐大、官僚僵化」,雖然擴編到6千人,人力增加卻未擴增實質能量,反倒增加幹部行政、後勤、教育困擾,無法專心致力網路做戰的本務工作,而實際據網路作戰知識與技術的人員是中低階軍官與士官兵,造成外行領導內行。
報告訪談顯示,網戰隊員對於傳統部隊管理與行政雜務的繁重,均覺得嚴重影響任務的有效執行,也影響持續精進專業知識與技能的機會,這種情況遠超過薪資低於業界水準的因素,可見網戰人員對於為國家執行特殊任務的責任感與成就感,遠高於薪資的滿足。
報告分析,網戰部隊基本上是一個駭客部隊,當駭客的人很多特質是與軍隊傳統的管理與領導方式格格不入,例如崇尚自由、反對權威,有創意的腦袋才是最重要的資產,隨時想要去解決新奇有趣的問題,不應該浪費時間做重複性工作。
因此,受訪的前網戰聯隊成員都對於「折棉被、基本教練、戰情當值、執行安全士官勤務、花無數小時做power point簡報的排版美化、以及晚上十點就寢、早上六點起床早點名等」感到無力與無奈;而被上述這些事物煩到不堪其擾時,才會思考轉職到業界可以得到兩倍以上薪水,不必做這些無意義的事,還可以照顧家庭,自然留在軍中的誘因便會消失殆盡。
由曾任立委、監委的黃煌雄成立的台北政經學院基金會,其下由前參謀總長李喜明擔任執行長的「和平與安全中心」,今天(16日)上午發布「2022至2023中華民國國防評估」報告。報告指出,網路作戰不只是兩岸衝突的首戰,也是經常性遭遇戰,更是我方制勝關鍵。網路戰部門應該追求小而精,而非外表「壯盛」,現行將其與通信資訊單位合組「資通電軍」,並非合理方式,而應強化與情報部門的合作。
報告指出,從俄烏戰爭的實戰經驗結果可瞭解,網路作戰較能達成實質效果的面向,在於情報蒐集、反情報、欺敵,造成有限度的破壞與擾亂的效果。國軍網戰部隊在人力資源嚴重不足情況下,可考慮重新定位簡化其任務,以小而精的人力結構,專注於情報作戰領域。此外,網路作戰與一般通信及電子戰性質相當不同,似無合併在一個單位之必要性。報告建議,現行網路戰聯隊應師法以色列8200部隊,成為獨立的軍事情報部門。
國軍現行資通電軍指揮部,是政府選舉支票下的產物:早在2016年之前,民進黨提出國防藍皮書時,就主張建立陸海空之外的資電作戰第四軍種,當時藍皮書並認為,可由副總長執行官兼任司令。蔡總統當選上任後,國防部配合政策,成立「資通電軍指揮部」,由蔡總統親自揭牌成立。雖然名稱有「軍」,事實上位階並非軍種,主官為中將,與憲兵地位相同。
資通電軍目前下轄資通聯隊、網路戰聯隊、電子作戰中心。人數最多的資通聯隊,主要以原先陸軍各通資群,改編為資通大隊。然而陸軍司令部仍保留通資處,旅級單位又有通資連,唯獨中間的軍團,資通部門變成不歸司令部管轄的配屬友軍,堪稱怪象。
記者問及,有學者警告,隨著共軍第三艘航艦即將服役,戰時可於台灣的東方遂行反介入及區域拒止(A2/AD),封鎖台灣並阻滯外軍馳援,形成嚴重威脅。對此李喜明認為,如果台灣距離大陸較遠,這個說法可以成立;但實際上兩岸距離太近,共軍要遂行A2/AD,主要靠使用岸基的飛彈與轟炸機。美方最忌憚的,也是東風21D/26之類,具備攻擊軍艦能力的彈道飛彈;至於共軍航艦的戰力,目前和美軍航艦還有相當的距離,不是目前美方最擔心的目標。對於北京而言,發展航空母艦,主要目的不是針對攻台,而是建立遠距離的兵力投射能力,搭配一帶一路等政策,成為全球戰略的一環,正如中共前海軍司令劉華清曾說「國家利益在哪,海軍實力就在哪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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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防部官網最近常常被駭,有人就點名資通電軍怎麼了,不過實際了解,這不屬於資通電的業務,他們主要是負責內部軍網正常運作,因為他們的系統可以看到全台武器、戰車、戰機的位置,甚至飛彈來襲還會跳出警告,不太容許出現斷線。不過就有退伍人員爆料,自己很常被叫去解決長官的3C問題,就連網路線沒接好,也會CALL他,還問下次怎麼避免,讓他只能苦笑的說「腳不要踢到就好」。
好幾個訊號同時進攻國軍網路,資通電軍發現,立刻進入戰備狀態,守護軍方網路,就是他們的工作,但近期國防部官網常常掛點,外界好奇到底麼了。
資通電退伍人士H先生:「長官發現軍用網路,我這台電腦怎麼突然連線斷掉,趕快打分機電話把我call過去。」
資通電軍退伍人員爆料,自己常被叫去處理長官的3C問題,有次網路連不上就被叫去,結果一到現場,秒發現只是線沒接好,讓他大傻眼。
資通電退伍人士H先生:「那個網路頭根本沒有接起來,接回去那個網路就恢復正常,長官就問要怎麼避免,我就只能在心裡OS,你的腳不要踢到它,它就不會掉了。」
對於爆料,國軍沒特別回應,不過資通電軍除了修電腦之外,其實還必須要確保全國軍網路順暢,因為他們可以看地圖上每一輛戰車、戰機的位置,如果網路出問題,光點就會消失,對監控會造成控擾,如果有飛彈來襲時,也會亮出警告。
資通電退伍人士H先生:「有時候會看到飛彈警告,跳出來我們就會很緊張,就想說是不是真的有飛彈發射。」
維持網路正常,全靠資通電來扛,而他們使用的是軍網,也就是內部網路,完全與外界阻隔,所以即便對岸網軍蠢蠢欲動,也不會受影響。
資通電退伍人士H先生:「軍用的網路它在物理上,就是跟外界網路分隔開,我們沒有處理到國防部網站。」
國防部的官網不歸資通電管,他們的重點是確保各單位連繫通暢,特別是這幾天幾乎不敢休假,要全力守護數位國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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